谢谢，我没想到今天有那么多人，因为我们今天说的是生物绘画，那么多人参加这个讲座，说明我们关爱自然，关爱生命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们就说喜欢生物绘画的北京的朋友那么多，那是我们生物绘画的春天，因为生物绘画曾经有过辉煌，在90年代以前我们有个专门的协会，有过3次全国的交流，办了3次画展，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被商业大潮冲垮了，现在那么多人又回来了，就是让我非常兴奋，我本来准备了点稿子也不用稿子了，就趁着这个劲儿跟大家随便聊聊。

实际上我今天之所以到这儿，也许就是因为我年纪比较大，搞这个工作的时间比较长，实际上我对我自己画的东西那么多年做的工作也并不是十分满意，今天在座的我相信大多数都是爱好者，可能有一部分是很深入地涉足这个领域，甚至有专家级的，就我知道的有的年轻人画得非常好，水平在我之上，所以我今天讲并不是说我做得怎么样，做得比别人好，只是说我多做了几年，把我的心得体会跟大家交流一下，抛砖引玉。

就说这个生物绘画，有的叫做生物科学画、动物科学画、植物科学画；在国外，像美国，它就叫动物绘画、植物绘画；在台湾叫做生态艺术画，不管叫什么画，总而言之应该是以生物为题材，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反映生物的外部特征和内部结构，包括它的生态要素，这样的绘画形式我理解就是生物绘画。

作为一个合格的生物绘画应该是，就是说，它能够用通俗的绘画语言客观地反映生命的本质，这样的绘画就是它能够一目了然地把生物的主要特征，这个生物和其他生物的区别、它们的共性与个性，用大家都看得懂的绘画语言表述出来，这就算一个合格的生物绘画，所以生物绘画它跟一般的绘画还不太一样，但是生物绘画它也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就说我们现在那么多人喜欢，这是一种回归，过去有很多人都搞电脑去了，都搞照片，但是互相不能替代，它们都有自己的功能，生物绘画可以说在某种情况下比文字更加简要、更加精炼、更加一目了然地表明生物的重要的特征，所以生物绘画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过去我们主要是，全国的生物绘画主要集中在突击国家任务，就是中国植物志、地方植物志、中国植物图鉴、西藏植物志、云南植物志，就是把生物绘画很局限，当然也有很多图谱性质的，花卉、鸟类、动物、兽类、这些都相对说要为植物志、动物志让路，但这些植物志、动物志完成以后，全国的几百号人基本就散了，除了主要的研究所，像北京植物研究所还有两个编制，其他的连编制都没有了，过去的辉煌就没有了。

像这种情况应该归功于我们大家这些年对环境的意识的提高，对自然的关爱，也要归功于我们《国家地理杂志》去年举办了生物绘画大赛，包括摄影、绘画，就是说在我们北京《国家地理杂志》甚至全国都有一批爱好者或者就是说实践者、绘画者，慢慢地连接起来，让我到了那么大年纪又看到了我们过去曾经有过的辉煌，也看到了我们中国的生物绘画的希望，因为在国外，生物绘画是非常受到重视的，我在泰国参加过泰国办的一个盛会，几乎世界各国的顶尖高手都到会，美国的、俄罗斯的、欧洲的——包括荷兰的、法国的、比利时的，还有日本的，他们都是顶尖高手，大家感触非常深，当时我作为个人被邀请，但是我感觉到我的责任很重，我不是代表我个人，他们一说这是美国的水平，这是日本的水平、中国的水平，我当时感到责任很重，我也为我们国家日趋没落的生物绘画忧心忡忡。

没想到过了几年在北京又看到了那么一个场面，真的我希望在座的里面应该涌现出一大批不仅是爱好者而且是实践者，而且是杰出的成功者，将来我们特别在年轻人当中我已经看到了有几位画得非常好，基础也非常好，能够在这个会场上跟大家一起交流，我只是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把我的一些作品公诸在大家面前，也就是抛砖引玉，就是算一个话题吧，就算一个品头论足的一个对象，我希望这个会场就是一个互动的场面，看见我的东西有什么质疑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不理解，我们大家交流，这样可能这个会更有益处一点。

    我刚才说的我对生物绘画的理解，它应该是这样，它应该表现我们生物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生命的本质。当然这个生物绘画的涵盖是非常广的，它的面是非常广的。它从微观到宏观。微观比方说分子生物的水平，一直到我们动物的DNA，DNA的双螺旋大部分都是在电子显微镜下面扫描或者拍照片，但是也有很多是手绘的， 因为手绘的更突出、更简要、更一目了然；宏观的现在做这个工作的很少，但是应该有人做，比方说画我们的植物的生态类型、植物的群落、各种植物的不同的类型，比方说热带雨林、季雨林、阔叶林、针阔叶混交林、针叶林，一直往上一直到高山灌丛、高山草甸，这种生态景观比较宏观的，把它们物种之间的关系和环境的关系和物种之间的关系（此处表述有重复），如果通过生物绘画的方式表述出来，跟一般的山水画、风景画是不一样的，它有很多学问，这个工作很少有人做，如果我们在座的有喜欢画水彩风景或者中国画、山水的，我觉得应该尝试，微观的有人做，宏观的做的比较少。

大部分是画生物的个体，包括动物的个体、植物的个体，或者是群体，这样的画是普遍比较受大家接受也是受欢迎的，这一类的作品它本身就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很多人都在努力地做，我觉得大家见得多，总之而言我们生物绘画它和一般的绘画是有所区别的，由于它的性质所决定，生物绘画我个人认为它有一定的局限性。为什么有局限性？就是受制于这个物种的客观规律，它的生存的规律、它的生长规律、它的环境规律，我们在画生物绘画的时候，不能脱离这些客观实际，就跟纯艺术，纯艺术它是可以想象的，它的最高宗旨是物像通过我的审美情趣、通过我的思维可以转变为我的感受，你怎么表现都可以，你画一朵花，你给它加无数的花瓣或者你不画雄蕊都可以，但是生物绘画是不行的，所以生物绘画必须遵循客观的规律，它实际上在绘画领域来比较它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应该说生物绘画要写实不能写意，要具像不能抽象，要再现尽量地少表现。

作为一个绘画人，他觉得受到很大的限制，他的个人的那种感悟不能任意地发挥，作为生物绘画必须遵循这个规律，但是并不等于说我们生物绘画就不能有画面上处理上的一些抽象的因素、一些虚的因素，或者是一些比较不是那种刻画得很深入的艺术手段上的一些表现的因素，都是可以的，如果是一个成熟的生物绘画，它的主体一定是很写实的、很客观的，不能任意地发挥，不能把我们个人的感悟强加到生物体制身上，但是我们在处理环境、处理背景，在给它一个氛围的时候，可以加上艺术手法，可以有一些表现的因素，有一些甚至是抽象的因素，不管生物绘画它是不是受到局限，它是不是要遵循客观规律，但是所有从事生物绘画的人必须是对你所从事的这个工作、你所描述的对象是有深情实意的，如果是很漠然，你绝对不会来从事这个职业，因为这是一个很辛苦的工作。

所以我们同样，我们搞这个工作同样是必须充满了情感，必须把我们对大自然的爱，对生命的热爱凝结到我们所创作、我们所表现的作品当中，这一点跟一般的艺术是一样的，我们现在所有的作品特别是一些很成功的作品，在背景的处理上、在环境的处理上都带有很高的艺术水平，一些艺术的手法，带有一些艺术方面的一些造诣，在这方面应该不限于很写实地刻画主体，也要学习一些广泛的艺术手法。

    那么我下面就用我自己画过的一些各方面的绘画、作品，就不同形式的生物绘画作品展示给大家，希望大家对我的不足的地方可以提出批评，而且对不理解的地方或者是觉得有问题想要问我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探讨。

 下面我就讲过去我们国内很大一批每天都在赶的植物志的黑白插图，这是生物绘画的一大形势，现在画这个的人很少，但是也有，这个实际上是非常难的，不是很出效果，我现在做这个投影，清度还是有点不够，我有一些复印件，大家可以传阅一下，这一类的作品就是说大量的是属于生物绘画者的日常工作，它这是用线描的形式，给大家传阅一下，用线描的形式概括植物的形体，把植物的主要特征，用黑白的这种线描形式表现在很有限的纸图上，这个一般都是比方说植物志或者是专业的动物志、一些国家的重要的工具书上面要用，这一类的图多数是中国画的白描，其中有一张什么陪衬都没有，纯粹是用线表达植物的花瓣、叶片、花萼、它的器官构造，表达这些内容完全用线条的粗细和它的弹性、刚柔来区分，这是一类画法。

另一类画法就是用排线用不同的线条组合或者是用打点，我们一般很少用打点，实际上打点是排不了线它才打点，如果能够排线那是最好的，但是排线要求比较高，用线条来表达意境的素描关系，就是大家看有几张作品就是植物志上面用的，但是这种作品都不多，因为植物志要赶时间，不允许每一张都画得很到位，这是我们的难点，也是我们的痛苦所在，因为这个工作全国200多号人，前后历时45年，大概有80件125册，收入的植物包括低等植物一共3万多种，这个工作完成，就是耗费了我个人的25年。然后退休以后，因为我们有条件，在联系之后跑了很多自然保护区，跑了很多中国有名的植物的分布点，所以对野外有比较深入的感受，所以退休以后才有机会去画一些自己想画的东西。

这是一般科普书的插图，它主要是排线，画得稍微生动点，画幅比较小。这是科普书的插图，也是排线。然后这个是另外一类的绘画，画的蘑菇，这一部分大家比较容易接受，我们也比较喜欢，容易出效果，比黑白的应该说要好画一点，它的难就难在要把它的生态、环境，当时画的都是写生，要把生态环境做一些表述。生态环境就有一些虚的东西，有一些跟环境跟背景融为一体的，模模糊糊的松针，或者是竹叶，或者是苔藓，就是我刚才说的在环境的处理上要有一些艺术的手法，但是在主体上要非常写实，它的这个像有一个竹荪，红头竹荪，它表面的茎托着扇翻（shanfan），使它的茎秆，茎秆散着一些机理的效果，在投影上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都能画出来。

再就是用水粉的方法画，水粉画的优点是它可以覆盖，画着第一遍可以画深颜色，可以在深颜色基础上提亮，在枝干的表现上有一定的优势，但是也比较难掌握，因为你要掌握不好，第一遍画的当你第二遍再画的时候它可能会重新溶解，又浮到上面来，很可能会把颜色弄脏。但是作为周围常规的生物绘画的一种绘画工具，水粉颜料非常具有优势，它有非常强的覆盖能力。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用水粉，如果有这方面的体会可以在这里交流。小朱跟我说，凡是提问题的，可以授一个纪念品，所谓的纪念品就是一张明信片，让我签了字的。

    这个水粉画，当时我们有一个蘑菇专家，现在已经过世了，叫战幕(zhanmu)，他一采到新蘑菇，就不管我在干什么，赶紧停下来跟我弄，然后我就跟他跑到树林里，一般都要淡彩写生，有一个叫滇站菇（dianzhan），他用刀削了一块，我也是写生连着这一块削了画下来，因为这样成功要高，因为野生的香菇，就跟我们吃的香菇一样，它树干上有好多低等植物，像地衣，在那上面看不太清楚，有的细节刻画要到位，这个看不太出来。

我们的生物绘画，它的主旨就是用绘画形式来表现生物的本质特征，然后具体的你用什么方法去画，我认为都可以，你用黑白的，用线描，用钢笔线条排明暗关系，表示它的素描关系，或者你用色彩，色彩你用水粉、水彩、油画、丙烯都可以，都可以尝试，各种颜料都有它自己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这是丙烯的，这是水粉的，如果大家没有问题我就再看下边。这也是水粉，这是画的云南山茶，这个山茶的种类叫大玛瑙品种，遗憾也是看不太清楚，再就是水粉画它在明暗的处理在，它本身花瓣有白有红，但是在花瓣的暗部，可以处理得虚一点，和环境融为一体。这样处理环境，它感到有一定的空间感，有一定的空气透视，不能画得所有画面都非常清楚，有的地方清楚，有的地方模糊，但是它的主体——茶花的花朵、叶片一定要清楚。它的背景处理不能都清楚，都清楚看得也累，画得也累，就是该虚要虚一点。

这是用油画颜料画的山茶花，一般的七十年代，那个年代彩色胶卷非常困难，柯达胶卷有，都是在宣传部门。所以那时候我们画云南茶花图谱的时候，找了好多办法，最后还是觉得油画有它的优越性，因为油画一般要两三天才能干，那么在它不干之前，你接着画，它的颜色的融合，表现力非常强，也不会干了一块接不上，但是它要干不干的时候千万不能画，一画它就吸油，画这个非常紧张。再一朵花，先画靠近自己的花瓣，因为这个花半天之内它会慢慢张开，你不可能一朵花打开再画，必须各个击破，每一个花瓣先画靠近自己的，要变的，画完以后再画第二个花瓣。每一个花瓣都是个别地、孤立地去画，但是你的心中一定要有一个整体，就是它应该处在什么位置，你画完以后要恰如其分，就是它的先后、远近、冷暖、明暗。要构成一朵完整的花，就好像正规的画写生，它是从整体到局部，局部再到整体，几个反复。画这一类的画，得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画，画完以后，画完花，再摘第二朵花第二天画。

叶子比较好办，叶子不太变，然后再配叶子，它的难度就在于你的这种从局部到整体这个观念一定要牢牢地随时地把握，现在条件好，现在就可以通过拍照把它固定下来，但是这样画没有写生难，但是也没有写生更锻炼自己，更能捕捉你感受到生命的最美妙的那个时刻。到了照片上，它是一个看着也是有生命的但是跟你画活的植物是不一样的，你画过活的植物你就会感受到，它还是不一样的，它有些根本的东西体会不到，但是现在在我们这种信息时代，包括摄影、包括网络非常方便，这个借助于照片，这是很常规的，很正常的，但如果有条件还是应该画一些写生。

这个也是个油画，但是画这个花瓣的这些关系，这些都看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难度，它比别的绘画材料表现力要稍微强一点。

    这是水彩画，水彩画两个都是兰科的兜兰，一个叫杏黄兜兰，一个是比较高海拔的兜兰。杏黄兜兰的叶子有很多白斑，这个白斑如果我们画的时候把它空出来，或者是画完以后用白粉点，效果都不好。这个白斑是用留白胶，就是所有的美术商店都有，叫留白胶，有的又叫遮盖液。它是一种溶剂，把橡胶给溶解了。你用留白胶先画在应该有白点的地方，然后你再拿绿颜色，把绿颜色的这种明暗关系画完了，你用手指头一戳，那个白胶就掉了，就留下一个白的斑纹，然后你在白的斑纹上再染层次它就很自然，比那个白点和点那个白粉或者是用不透明的原料把它覆盖，这种效果都要好。

    水彩画呢它有难掌握的地方，就是它很明快，画水粉看到很明快，颜色感到非常轻松。但是在绘画的技法上要求比较高，如果你画一个色彩比较丰富的一个对象，你第一遍往往不能够把所有的色彩都配好，但你加第二遍色的时候有可能第一遍颜色也会溶解，也会起来。这样掌握不好画面会变脏，这都是要比较熟练。

    这是香港的区花紫荆花，叫洋紫荆。这张画，画了一点阳光，它有一种与光的感觉，有一定的环境上的虚实的处理，有一定的空间。这张是用丙烯画的。丙烯我推荐大家可以试一试，丙烯非常好，它是上个世纪才出现的一种新的颜料。它的调和剂、它用的胶，跟水彩、跟国画颜料、跟水粉都不一样，它是不会二次溶解的，就是说我们如果丙烯画得很厚，可以跟水粉一样，再厚可以跟油画一样，覆盖率很强，固着力很强。要画得很薄，你用水充分地调开，就跟水彩一样。它的优点就是说你画完第一次以后，你再重复十次八次，它的底色不会起来，不会弄脏，所以它的颜色你可以画得非常丰富。

    比方说你的叶片你先画一个素描关系的绿灰色，然后你再上一个它的固有色，一个草绿色，完了它这个叶片既有素描关系，又有它的固有色。比方说在花的后面画了反光，你在那个部分淡淡地染一点花瓣的桃红色，它又带有桃红色，不管你加几次颜色，它的底色都不会起来，画面非常干净。所以后来我画丙烯画得比较多，我觉得比较好用，它的这种可塑性很强，它的表现能力也很强。如果大家可以试一试，丙烯比水彩、比水粉我认为有优越性，但是也在个人的习惯。每一种画，画好了都好，但是如果说你刚学画的时候，你在学习阶段可能用丙烯更好掌握，更容易出效果。

    这也是丙烯，普通的金银花，我这里可能有几张彩色画，欢迎大家传阅一下，因为这个不太清楚，每一行都给一个吧。这个是画的古鸟类，跟古脊椎所一位侯连海教授，他的一个重要的中国的叫作圣贤孔子鸟，在一亿多年以前白垩纪，大概这个历史阶段、这个历史时期，它从爬行类进化到鸟类，它的翅膀上还有爪子，还有几个爪子。当时的环境已经出现了一些种子植物，比方说银杏——古银杏，但是这种画非常难画，根据当时的历史资料告诉我有什么、没有什么，然后这个鸟只有一个骨骼，你要给它复原，根据那个化石上隐隐约约看见的羽毛要给它复原，非常难画。后来我发现这个主观的东西太多不敢画，画了很少，就画了十几张。这张算是还好，参加中国美学插画和连环画专业委员会举办的一个全国展览，这张画还得了个金奖。大家觉得还是相对地说表现了它当时的一个古生态环境，但是这里边肯定有很多人为的因素，没有办法。

这是用中国画形式画的，也可以算是生物画，因为蓝孔雀画得很到位，它的冠羽、它的背腹羽、初级飞羽、次级飞羽，都是根据我们一个鸟类专家，和他一起合作，基本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然后又画了一个小环境。另外一个亚洲象主要突出它在丛林的环境里面。我们用水彩、水粉、油画、钢笔画，甚至用中国画都可以从事生物绘画，但是这种也是一个尝试。这个画得比较大，因为亚洲象大概是1米8乘90几公分，那么大的生物画估计不太好画。

但是因为我们画跟纯粹的国画还是有点区别。它的环境里面的植物必须是西双版纳野象谷。丛林环境当中所有的一些藤本植物和草本植物。这是用国画形式表现生物画的一种尝试。这是画的一个小熊猫，这张画有点接近于国画的花鸟画，它的环境处理带有很多虚的成分，实际上对我个人来说，这种虚的成分也很重要，也很困难，因为我们画惯了很具象的、很写实的画，如果在这个画面上全部都是画得很实，没有那个雾气，没有叶子的暗部，没有虚的只有实的，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在视觉上就没有这个灵活，因为我们的主体是熊猫，熊猫在原画包括它的羽毛，它的两个爪子都很清楚，它的尾巴。这是画得很实的，但是它的环境没有必要画得很实，因为它在一棵树上，这棵树不确定，不一定是什么树，所以它的树叶就是一般的阔叶林的树种，它的这个树种一定要虚实相称，如果你画得全部很实，那就反而缺一点味道。这是在用国画的一些表现形式按基本的功底画，但是也带有一点点写意的成分。

这是两个邮票设计的稿子。一个是中国鸟的，这个非常困难。因为很多鸟甚至连标本都没有，但是在中国它有种，我在昆明动物研究所跟一个鸟类专家请教，连昆明动物所都没有标本，有一种鸟只能根据文字描述它的初级飞羽什么颜色，什么斑纹，次级飞羽、三级飞羽，然后它的头上的结构、色彩，一点一点根据文字来画，画完了请教鸟类专家。就是画邮票责任是非常重大。我这个亲身体会，尽管邮票是个人收集的，但是如果邮票出来了，它应该是代表一个国家的邮政部门，扩大一点来说，是代表一个国家的形象。

我在日本被一个日本的专家应该说是戏弄我两句，就是我们国家发行过一个孔雀的邮票，刚才我画的那个是蓝孔雀，我们当时发行的是一位北京的画家画的，小型张是个绿孔雀，那张画由于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后来向邮电部门反映了——把那张绿孔雀画错了，结果那个日本朋友跟我说，他说：“你们这个孔雀是不是中国的新种。”我当时非常难过，因为孔雀全世界都知道一个绿孔雀、一个蓝孔雀，绿孔雀分布在亚洲、印度、缅甸、斯里兰卡、中国西双版纳；蓝孔雀更多的是在斯里兰卡那边。那么不可能有第三种，他是故意戏弄我。在我，非常深刻地体会到邮票不是你个人的事，你要设计就要认真负责，我宁可很慢，我找专家我请教，结果那个设计邮票的，我相信他也很认真，但是在审查部门出了差错，你必须找动物专家把关，你必须看它对不对。他把那个，绿孔雀一个重要的特征，它的冠羽是柳叶状的，头上那几个羽毛，蓝孔雀是一个冠顶一个圆球，这是天经地义的，不会变的。他把绿孔雀画成蓝孔雀的冠羽，每一个头上有好多冠，顶了好几个圆球。

那外国人包括日本人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普及，他一看就知道，就是你们国家不严肃。当时我回来以后，曾经向一个司的司长反映了这个事，当然也没给我回馈，但是我觉得他给国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对我来说，我设计过几套邮票，每一套不敢说好不好，非常慎重。植物我就找植物专家，动物我就找动物专家，这是应该我们画生物画的人，如果是自己练习，自己作为一种陶冶，不断地学习提高，不发表还没关系，要发表都得慎重。

这是说的另外一个题目。有一次我到我们云南一个养马场。它有很多种马，在种马当时也没条件写生，我就照了好多照片，回来必须整理照片，这都是在速写本上就是我根据我的照片要把它归纳成为素描关系，要把它的结构画清楚，这个过程非常重要，就是我们学习生物绘画第一步，每一个初学者临摹是必不可少的，临摹就是学习前人的经验，就是要中国画也要临摹，临摹就是学习传统，它有一定的格式、一定的程式，就是中国画怎么表现。那么生物绘画也是一样，开始我们要学习一些临摹，找一些比较好的范本，别找一些画得很烂的，一定要找就是说符合我们刚才说的，最好是能够感到绘画它能够把植物画活了，能够表现它的一种生命本质的这一类的画就是最好的画。不管是简单、复杂，找这一类的画临摹，临摹就是学习前人的经验，积累你自己的经验。

那么在有时候没有条件，就自己照了照片，照的照片也可以临摹，但是一定要带整理的临摹，就是把这个照片根据你对这个物象，对你这个客观的对象，你要分析它的结构。要每个人都是学马，就照着别人的马画，别的表现方法画那就不好，就是一定要画你理解的马的结构，要把它的肌肉、骨骼，要把它概括到速写本上。我这个就是在速写本上画的、归纳的。再一步呢，就是第二步，临摹。在临摹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写生，写生我们拿一个速写本，对那个花或者是到动物园看见鸟，你尽可能地速写，就把它最关键的那种动作，你对它的那种感受，哪怕你画得非常不完善，你把它勾下来。这就是在我们画生物画过程当中一个重要的步骤，哪怕你是回来整理照片，你一定要把它的结构画清楚。

还有几张……哦，没了。我这个电脑里有，但是放不出来，可能是那个比较高。

但是我的意思就是说，我用我的这些画，不能说我的画就好，只能说通过这个抛砖引玉，我们这里还有高手，有的不比我画得差，就欢迎他们也发言，大家讨论。如果是初学的，你们有什么想法或有什么困惑，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还有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这个必要。谢谢。